办理离婚
1973年2月，我和章含之去史家胡同居民委员会办离婚。居委会负责人说：“你们为什么要离婚？理由是什么？”
我们两人都说：“长期感情不和。”
他又追问：“感情怎么样不和？说具体点。”
我们不知如何回答。这一次离婚没办成。
两周后，我们又去。接待我们的还是那位负责人。给我们倒茶，热情接待，一句话不问，利索地办了离婚手续。事后才知道，外交部派人去居委会关照说：“你们知道她是谁吗？下次二人来办离婚，照办就是了。”想不到离婚也可以走后门。
女儿态度
关于父母的离婚，洪晃在《我的非正常生活》中这样写道：“那是一个最不好的五一节，我爸把我带到北大的宿舍里跟我谈话，这之前他们其实已经分开了，但我爸爸还装装样子，有时候还在史家胡同住。这次我爸爸就对我明说，以后史家胡同就不回去了。那天我爸爸陪我从北大坐332到动物园倒111路，一直送我到灯市口；然后我就在马路边，看着我爸过马路到马路北边坐111路回北大，我就觉得我爸特惨。而我妈当时处理问题的方式是回避，她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怎样处理一个小孩的感情。”
章老震怒
向女儿交代后，应该向老人交代。章老已经92高龄，长期住院疗养。我到北京医院向章老请安，踌躇好一会才开口说：“爸，我和含之长期感情不和，已经离婚了。”章老非常吃惊，继而大为震怒。提高嗓门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先斩后奏，你们离婚，妞妞怎么办？”接着问：“含之是否有人了？”我说：“有了，乔冠华。”章老马上又说：“你们的离婚一定有文章，这件事不能这么了解，我要找毛主席，等我香港回来再说。”章老1973年5月25日赴香港，7月1日在香港仙逝。
文/绿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