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缘电影
出于对电影的向往,波兰斯基最终放弃技术学校的学习,进入了波兰的洛兹电影学校,并于1959年毕业。当时的洛兹电影学校精英荟萃,大名鼎鼎的基耶斯洛夫斯基也是毕业于这里(从辈分上来说,基耶斯洛夫斯基还是波兰斯基的小师弟)。更重要的是,当时的波兰电影界风起云涌,“波兰电影学派”正式登上舞台,掀开了波兰影史上精彩辈出的大幕,波兰斯基此时踏入影坛,可谓生逢其时。
以导演艺术扬名立万的波兰斯基最初其实是以演员的身份进入电影艺术殿堂的,早在1953年,他就在一部名为《三个故事》的集锦影片里出演过角色,1955年,他又出演了波兰电影学派的领军人物安杰伊·瓦依达的代表作《一代人》——跟着大师们耳濡目染,显然让波兰斯基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巨人肩上。
1955年,波兰斯基执导了自己的第一部作品《脚踏车》,这是一部半自传性质的短片,记述了波兰斯基生活中遇到的真实故事:当时波兰斯基是位狂热的脚踏车迷,他向一位克拉科夫的黑帮分子购买脚踏车,却被那厮暴揍了一顿,钱也被洗劫一空(现实中那厮因为累犯而被捕)。波兰斯基自己扮演了片中的主角,不过由于管理混乱,这部短片最终只有部分胶片得以保存,这也让初执导筒的波兰斯基沮丧不已。
此后波兰斯基又执导了《露齿微笑》《谋杀犯》《天使堕落》等数部短片,并完成了自己的人生大事——1959年,波兰斯基与《天使堕落》中的女演员芭芭拉·拉丝喜结连理。1960年3月,波兰斯基带着自己的短片作品来到巴黎,很快以其横溢的才华引起了法国电影界的注意。在法国,波兰斯基很快又获得了一些拍片资金,1961年,他在法国拍摄了两部重要的短片《胖的和瘦的》以及《哺乳动物》,并基本上确立了自己在西方电影界的地位——早期拍摄过如此多的短片并取得巨大成功的,波兰斯基可能是世界影坛的第一人。
1962年,年轻的波兰斯基带着满载的国际声誉返回了波兰(考虑到冷战的背景,这种来自西方的“国际声誉”对波兰斯基来说并不完全是好事),终于推出了自己导演的第一部剧情长片《水中刀》,此片也是二战后波兰第一部没有以战争为主题的重要电影。《水中刀》显露了波兰斯基根深蒂固的悲观主义创作情绪,以及对人物心理细致入微的洞察力,这些特点也贯穿了此后波兰斯基电影创作生涯的始终。不过此时波兰斯基的婚姻却亮起了红灯——与《水中刀》中的剧情有点类似,芭芭拉·拉丝另结新欢,在1961年弃波兰斯基而去。《水中刀》虽然是波兰斯基的长片处女作,也是他的成名作——此片为波兰斯基赢得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和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的提名,并最终为他捧回了威尼斯电影节的国际影评人费比西奖。不过,当时在国际影坛声名鹊起的波兰斯基却很不受波兰文化主管部门的待见(影片完全没有遵循当时官方主导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创作原则),这很有点像凭处女长片《伊万的童年》摘得金狮奖却在国内被批判的塔科夫斯基。
估计波兰斯基在波兰国内有点郁闷,于是1964年他又出差到法国,并参与了一部法国短片集《完美骗子》的拍摄,参与此片拍摄的还有夏布罗尔、戈达尔等法国的知名导演。不过很快波兰斯基发现法国同行对他的追捧并不是真心的:对法国人来说,波兰斯基更多的是一个文化符号,而不是一个地道的“法国人”。于是,波兰斯基既不回波兰,也不留在法国,毅然动身前往英格兰,寻求自己电影事业发展的新空间。
闯荡英伦
在英国,波兰斯基很快获得了拍片机会,1965年,他推出了一部名为《冷血惊魂》的作品。这是波兰斯基执导的第一部英语影片,本片是一部心理惊悚片,讲述一个年轻女子由于性意识混乱导致精神恍惚、大开杀戒的故事,由法国女明星凯瑟琳·德纳芙担纲主演。这部邪典味十足的影片显示了波兰斯基对类型片的出色掌控,不仅票房成绩甚佳,还获得了柏林电影节的金熊奖提名,并最终为波兰斯基赢回了一尊评审团银熊奖和国际影评人费比西大奖。1966年,波兰斯基又执导了《荒岛惊魂》,这又是一部惊悚片,讲述孤岛城堡里富翁夫妻与闯入者的故事,并最终为波兰斯基抱回了柏林电影节的金熊大奖。1967年,波兰斯基再接再厉,又推出了《天师捉妖》。由于波兰斯基此前的惊异表现,此片终于引来了好莱坞的投资。波兰斯基在《天师捉妖》中亲自披挂上阵,饰演一位捉鬼大师的徒弟,与师傅一同前往吸血鬼大本营降妖除魔,未想到弄巧成拙,搞得吸血鬼倾巢而出,为祸人间。与此前大走阴郁、惊悚路线不同,波兰斯基把《天使捉妖》打造成了一部吸血鬼喜剧,恐怖气息与爆笑场景互为映衬,堪称世界影坛的一朵奇葩。而且《天师捉妖》是波兰斯基拍摄的第一部彩色电影,使用了2.35:1的宽银幕画比,影片视觉效果突出:片中那白雪皑皑宛如仙境的场景、一轮冬月下的乡野风景,无不令观众们啧啧称奇。
在英国的三年,波兰斯基一年一部的速度推出的三部作品在票房、口碑、奖项上都大获成功,而且他还结识了法国剧作家杰拉德·布拉奇,三部作品都是出自波兰斯基与布拉奇的合作。更为合作的是,在饰演《天师捉妖》时波兰斯基认识了性感的美国女演员莎伦·塔特,两人一见钟情,并在1969年正式结婚。
1968年,波兰斯基还和杰拉德·布拉奇合作了一部法国电影《街对面的女孩》(法国人终于真心实意的为我们的大导演掏银子了),不过并未获得广泛的关注——这更多的是一部电视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