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结局
第三十六集
首先烧着的是堆在门口的桌椅,接着里面装茶叶的口袋也着了,仓库里顿时火光一片。钱嘉义指挥大家把没烧着的茶叶口袋往门口扔,可是大火还是无情地蚕食过来,形势万分紧急。大家都被烟薰得奄奄一息。钱嘉义看着周纪元:“周兄,我记得你第一次见到倩儿时,好像你曾经见过她。你真的过去不认识倩儿吗?”
周纪元苦笑:“都说过是认错人了,在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问这个……”
钱嘉义想说什么,可是却被烟呛得咳嗽不止,他痛苦地在地上爬着。突然钱嘉义抓住慕容秋,“这里有股凉风……快来……这里有股凉风……”
一块大石板被揭开,露出一个洞口。周纪元仰天大笑,“天助我也!天助我也!”顾不得挖得血淋淋的双手,跳进洞口。
几个人浑身上下着着火,在洞中爬着。突然眼前出现一个水塘,他们不顾一切地跳下去。火灭了水面上浮起一阵浓浓的青烟。
钱嘉义他们从水里抬起头,这才发现彼此的脸上都是黑头黑面,一片狼藉。于是这些劫后余生的幸运儿哈哈大笑,就连在岸上的周纪元也在放肆地大笑着。
客光先今晚过得格外开心。在许显屯忙于抓沐云州、魏忠贤忙于字迹的鉴定时,客光先却正在奉圣夫人府上和八美人鬼混。他们赤条条地在一张大床上,滚来滚去,客光先的躯体被温玉柔软的肉体包围着,销魂不已。
天快亮时,字迹鉴定的结果出来了。此时,三位主审官已经昏昏入睡,只有信王还在强撑着,他睡不着啊。
魏忠贤微微一笑,“既然已经证实钱嘉义有作假证诬陷朝廷命官的重大嫌疑,是不是先把他控制起来为好。否则他听到什么风声跑了,我们就不好向皇上交代了……”
信王脸色铁青,“就……交给文大人……办吧……”
在八美人芊芊小手的揉弄下,客光先感到激情又回来了。就在他准备再次和八美人行此好事时,门突然开了。客巴巴穿着睡袍走进来,她轻轻地咳嗽一声。马上床上的八美人赶紧穿上衣服下了床赶紧走出屋。
客巴巴美责怪弟弟,只是让客光先把铁矶堡三个人死去的消息告诉魏忠贤。
客巴巴,“许显屯糊涂,你怎么也跟着胡涂?你不想想,这种事能瞒得过忠贤吗?你不报告,自然会有人报告……再说,目前取得忠贤的信任,对我们十分重要,你懂吗?”
小揽村旧茶馆的库房足足烧了一夜火才停。许显屯接受了教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于是命令叶长彪带人在废墟里搜寻沐云州等人的尸首残渣。
不一会儿有士兵发现仓库的洞口,报告了许显屯。
许显屯一听,上前一看,心里凉了半截。他发狠地命令道,“给我追!不抓住沐云州,你就别回来见我!”
客光先知道魏忠贤一直呆在刑部衙门,所以就驱车赶去。魏忠贤一出刑部的大门,就看见等候在外面的客光先。
客光先凑上去耳语地,“千岁爷,属下在京郊发现了铁矶堡三位老大的尸首,从伤口看是一号杀手沐云州干的,可是许大人……”
魏忠贤一摆手,淡淡地,“这些哀家早就知道了……”说着上了自己的马车。
客光先愣愣地站在原地,心想多亏姐姐英明,否则自己就铸成大错了。看来以后在魏忠贤面前耍小心眼,要多加小心。
魏忠贤从马车上伸出头,“派人监视许显屯,看他到底背着哀家在搞什么鬼?有情况随时向哀家报告……”说着马车向前驶去。
客光先冲着远去的马车,“放心吧,千岁爷!”
当许显屯回到东厂衙门时,崔呈秀和客光先早就在议事房等着他。许显屯本想好好睡上一觉,没办法只好强打起精神去见两位同事。
崔呈秀没等许显屯喝完水,冷冷地问,“沐云州抓到了没有?”
许显屯手一抖,茶水撒了一身,他狐疑地看看客光先。
客光先故意叹气地,“显屯,你说我们哪件事能瞒得过千岁爷呢?铁矶堡老大被杀的事,千岁爷和崔大人早就知道了……”
许显屯迟疑一下,“还没有……就差一点点……我这就去向千岁爷请罪。”欲走。
客光先拦住他,他们讨论着怎么抓住沐云州。突然。客光先好像想起什么,回过身,“崔大人,钱嘉义儿子的下落已经找到了,你说该怎么办?”
崔呈秀眼睛一亮。
信王的心情远没魏忠贤那么潇洒,他几乎是绝望地踏上了回家的征途。在马车上他想象不出钱嘉义还有什么力挽狂澜的妙计,自从上次见过熹宗后,他隐隐感到皇上对自己的不满。想到这儿,信王心急如焚。
马车到了信王府,一直守卫在信王身边的王雄涛下了马,撩起布帘,“王爷,到了!”
信王心事重重地下了马车,没想到一眼看见周纪元站在家门口。
信王大怒,一脚把周纪元踢翻在地。
周纪元艰难地爬起身,喊着,“王爷,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周纪元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王爷,我会证明给你看……”
大门哐地一声关上了。周纪元含着泪一瘸一拐地走去。
抓捕钱嘉义是文炳勋亲自带队前往的,虽然他十分同情钱嘉义的遭遇,但对他竟然伪造证据还是十分气愤。你钱嘉义是刑部的高官,怎么能靠这种卑劣的手法赢得官司呢。现在证据确凿,要怪就怪你钱嘉义鬼迷心窍。
他们到达钱府时,天已蒙蒙亮,府上只有小红一个人。她拦在门口不让官兵进去。双方争执。
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住手!都给我住手!”
话音未落,罗云鹏和慕容秋飞进来,身子在空中一转,落地时对准小红的刀剑都被他们夹在腋下。
只见钱嘉义从门外走进来,“文大人,到底是什么事情惹得大人一大早就带人大动干戈啊?”
文炳勋怒气冲冲地,“这要问你自己……来人,给我拿下!”
就在这时,余倩儿养的鸽子飞回来,白崖崖一大片,煞是好看。一只鸽子落在钱嘉义肩上。钱嘉义发现鸽子腿上绑了了一张纸条,钱嘉义打开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你儿子危险!
钱嘉义无奈只好摆脱罗云鹏和慕容秋救儿子。
钱嘉义用力摆脱士兵的推桑,回过头,跪在地上,悲愤地:“师妹、罗兄,大进、二进,小红姑娘,钱某拜托你们啦……”用力磕了一个响头。
钱嘉义被推进刑部大狱,狱头哐地一声把牢门锁上。钱嘉义象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狮子,在牢房里愤怒地走来走去……
突然,对面传来一个声音,“钱大人,你还是安心坐下吧,这坐牢的日子长着呢,你们这么烦躁可不行……”
钱嘉义定睛往对面牢房一看,只见昏暗的光线下,一个胡子、头发长长的男人也在盯着他,原来是袁大均。。
里面牢房,余倩儿趴在木栏上竭力向外面看着,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到。倩儿难过地喊着,“嘉义,你怎么在这里?到底出什么事啦?嘉义,你快告诉我!”
钱嘉义双眼潮湿,安慰地,“倩儿,没事……只是案子快审结了,刑部出于安全,怕我出意外,特意让我在这待一天,明天我们就会一起出去。我保证!”
余倩儿脸上有了笑容,“盼儿好吗?”
这时,客光先和一个狱头出现在大狱出口。狱头厉声喝道,“不准说话,都给老子住嘴!”
大狱一下子安静下来。狱头讨好地对客光先说,“客大人,按你的吩咐,钱嘉义的牢房都安排好了……就在袁大均的对面……”
客光先看看很满意,他拿出一张银票交给狱头,“你们把钱嘉义给我盯紧点,千万别让他跑了……”
小红和麒麟双鞭骑马赶到城外的刘溪镇,天已经大亮。
他们顾不上休息,直接来到慕容秋的表婶家,只看见表婶家的中药铺已经被团团包围。东厂师爷林飘然抱着一个婴儿从中药铺出来。
崔呈秀从马车上探出身,看看他手里的婴儿吩咐道,“带回去好生看管……”
小红和麒麟双鞭躲在暗处,看着林飘然他们抱着婴儿也离去。
小红紧张地问武二进,“二进,怎么办?”
武二进看看大哥,“我们进去先弄清情况再说……”
武大进点点头,他们一纵身进了中药铺。
中药铺里一片狼藉,好像被打劫过一样……到了后院,只见慕容秋的表婶、她丈夫以及三个孩子躺在血泊中,大家大吃一惊。
武大进一摸男主人的鼻子,发现他已经断气。小红和表婶认识,她抱起表婶哭着,“表婶,表婶……”
崔呈秀因为正午要出堂,先行离开大队独自赶往城里。
而林飘然他们因为饥肠辘辘临时决定在半路上吃完早餐再走。他们在一家路边店停下,要了包子、牛肉和白酒,林飘然还让手下从附近村子里雇了一个奶妈给哭个不停的盼儿喂奶。
小红和麒麟双鞭追上来,他们在一张空桌旁坐下,仇恨地盯着不远处狼吞虎咽的东厂鹰爪。
林飘然感到了他们的目光,认出他们,站起身紧张地,“麒麟双鞭?你们来干什么?”
话音未落,武氏兄弟的双鞭就抡过来……哗一声,桌上的食物全都飞了出去,连正在吃饭的三个东厂鹰爪的头也飞向了天空。可是毕竟他们势单力薄,很快就身负重伤。武大进和武二进生命垂危。
就在这时,一个蒙面人赶着马车驶来。他飞身跳下马车,手中的剑一舞,挡开了剑客劈下的剑。
蒙面人凝视着剩下的八个剑客,对小红说,“这有我呢,你们快走……”
小红马上扶起武大进,大进抱着二进艰难地朝马车走去。
八个人冲上去。蒙面人拦住他们,舞动着手中的一柄长剑,速度之快简直让人眼花缭乱,一会儿功夫两个剑客就脖子中剑倒下。其他人吓得后退了两步。
罗云鹏和慕容秋在一家小客栈找到周纪元时,他正在睡觉。
不管罗云鹏和慕容秋怎么劝解、恐吓他,周纪元就是不肯跟他们走,最后慕容秋生气了,点了周纪元的穴道,扛起他就飞出屋外。这时,客光先带着一群人闯进来。罗云鹏他们趁机溜走。
他们知道此时魏忠贤他们一定也在全城寻找周纪元的下落,本想把他藏进信王府,又怕牵连王爷。最后想想干脆带他先出城再说,反正慕容秋对小红和盼儿的安危最不放心。
他们出了城,在路上就看见小红驾着马车浑身是血地狂奔着……罗云鹏立刻掉转车头追上去。
慕容秋喊着,“小红,停车……小红……”
可是小红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驱马狂奔。不得已,慕容秋飞身上了小红的马车,使劲勒住辕马。
小红好像才发现慕容秋一样,放声大哭着,“慕容姐,快救救二进和大进吧……慕容姐,你快救救他们吧……”
在树林里,慕容秋抱着盼儿,小红则帮着罗云鹏把麒麟双鞭抬下马车。
武大进已经重伤身亡,罗云鹏悲愤不已,流着泪,“大进,大进……”
武二进一息尚存,他对罗云鹏笑笑,“大哥,我们……以后……再也……不能跟着你了……你要多……保重……”
小红眼里流泪,手上固执地给二进涂着金枪药……
罗云鹏拉住她,“二进……已经去了……”
小红摔开他的手,还在拼命地涂着,好像只要她努力二进就会活过来一样……罗云鹏扭过身不忍再看。
周纪元身上的穴道由于时辰到了,已经解除,他下了马车看到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
小红看着玉佩,泪如雨下……好半天,她抬起头,“慕容姐,请原谅我不能在你身边侍侯你了……我要把大进和二进的尸首送回他们的家乡,好好安葬!我想这是他们兄弟俩最后的愿望……”
罗云鹏和慕容秋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找出来交给小红,连在一旁观看的周纪元也拿出所有的银票递过去。
第三十七集
罗云鹏和慕容秋悲愤地上了马车,周纪元苦笑地跟在后面。罗云鹏抹了一把泪撇了他一眼,冷冷地,“坐好……”猛地一鞭打去,马车向前冲了一大步。周纪元坐立不稳差点掉下去。
钱嘉义自从被关进刑部大狱以来,心里就忐忑不安。他担心周纪元是否能带着姜腾鲛的日记如期到达公堂,更担心盼儿的安全。他躺在草垛上怎么也睡不着。他睁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袁大均得牢房迅速离开。钱嘉义一愣。
钱嘉义闷闷地掉头躺在稻草上……过了一会儿,一颗小石子打在他头上。钱嘉义揉着脑袋纳闷地坐起身,看见对面袁大均在向他做手势。
钱嘉义一愣,“……”
袁大均无声地张嘴说着,一边用手指在空气中写着,“如果……我们联手……也许我们都有救……”
钱嘉义笑笑:“我也不怕……袁兄,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袁大均睁开眼,向两边望望,确认没人监视他们后,面向钱嘉义“边写边说”,“信!许显屯的那封亲笔信……”
魏忠贤只睡了四个时辰就被恶梦惊醒。他梦到自己当上皇帝正在举行登基大典,下面的文武百官都在向他顶膜礼拜,他们一起身突然都变成了凶恶的老虎扑向自己。魏忠贤拔腿就逃,可是不管他逃到哪里,老虎就跟到哪里。最后他跑得筋疲力尽,就在快要成为老虎口中食的当口,魏忠贤惊醒过来。
崔呈秀、客光先和许显屯被招进内室时,魏忠贤正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吃着早餐。虽说是早餐,但厨房也准备了五十种点心,二十种小菜以及包括燕窝粥在内的十五种粥品,一条长长的案桌全摆满了。
魏忠贤双眼灼灼逼人,“沐云州抓到了吗?”
许显屯浑身发着抖,“昨晚孩儿把他们围在小揽村的旧茶馆里,可惜他们从秘洞中逃跑了……目前孩儿已经布置了东厂所有的力量在缉拿他……”
魏忠贤一下子没了胃口,把碗一丢,“马上派人封锁整个京城,在官司打完之前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京城,违抗者格杀勿论!”
魏忠贤叫住崔呈秀:“呈秀,你留一下。”
魏忠贤问崔呈秀:“奉圣夫人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崔呈秀一惊,连忙说:“暂时还没发现……只是最近不少朝廷大臣进出奉圣夫人府,大概是夫人在帮助千岁爷安抚朝中大臣吧。”
魏忠贤陷入沉思。
离正式开堂还有一个时辰,刑部卫兵就给钱嘉义捆上双手提出牢房。
袁大均高声冲他喊着,“钱兄,保重!”
钱嘉义会意地冲他点点头,身后一个狱卒推了他一下,“罗嗦什么,快走!”
在大狱的拐角,钱嘉义和同样带着刑具的妻子相遇。他们不顾一切走到一起,紧握着对方的双手。狱卒上前拼命拉开他们。
钱嘉义冲妻子说,“倩儿,我一定会救你出去……倩儿,我保证……”
余倩儿含泪地点点头,这对可怜的有情人被强行分开拖出了大狱。
罗云鹏、慕容秋和周纪元躲到了瑞王府,可是他们藏在瑞王府后才发现,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整个京城全被戒严了,街道被封锁、店铺被逼关门,行人纷纷赶回家里不敢出门。
一时间大街上全是东厂和锦衣卫的士兵,路上的行人躲得慢一点就会被抓。沐云州的画像被贴满了大街小巷,东厂在全城缉拿这位朝廷命犯。
罗云鹏他们在瑞王府内暗暗叫苦。
慕容秋也着急起来,“时间不多了……我去看看能不能从上面走……”
慕容秋没理他,把沉睡的盼儿交给罗云鹏,自己施展“燕子飞”轻功上了屋顶,可是马上远处有人喊,“什么人?瑞王府有情况,来人……”
周围屋顶上的锦衣卫发现了慕容秋,立刻拉弓搭箭。
客光先负责这一片的警戒,听到哨兵的喊声,他驱车赶来。下了车就领着锦衣卫的士兵去砸瑞王府的大门。
罗云鹏和周纪元一惊……屋顶一排利箭射来,慕容秋跳落在地,紧张地,“周围的屋顶都有哨兵,我们被发现了……”
话音未落,就传来砸门声。厚厚的大门在重击下,发出难听的吱吱声。
他们跑进后院,三个东厂高手已经出现在瑞王府的屋顶,“站住!”
罗云鹏捡起几颗石子丢过去,三个东厂高手脸部中招,跌下屋顶。
慕容秋喀嚓一刀劈开后门上的门锁,打开后门。三个人迅速走了出去。
慕容秋从后巷探出头,一眼就看见了停在巷口附近的客光先的马车,她眼睛一亮,回身和罗云鹏低语一句。
罗云鹏会意把盼儿交给慕容秋。
自己上前从后面点了车夫的穴道,把他拖入后巷。等他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车夫的衣服。
慕容秋抱着盼儿和周纪元迅速上了马车,罗云鹏最后上车朝着刑部衙门急驶而去。
一路上遇到关卡,罗云鹏就高举着从车夫身上拿到的令牌,高喊,“锦衣卫客大人,有公务在身……闪开……”
平时客光先在京城算是飞扬跋扈的主儿,所以差不多整个京城的人都认得他的车。又见罗云鹏举着令牌,更加深信不疑,所以一路顺畅地到了刑部衙门所在的街道。
这时意外发生了,押解钱嘉义的囚车在前面挡着道,罗云鹏为防止碰撞,勒紧了缰绳,马车一颠簸惊着了盼儿。顿时盼儿凄厉的哭声无拘无束地传来。
这时,一队锦衣卫骑马从后面追上来,“拦住刺客!他们抢了客大人的马车,拦住他们!”
罗云鹏和慕容秋护着周纪元跳下马车,士兵们把他们包围在刑部衙门之外……
钱嘉义高喊着,“住手!他们是我的帮手,不是刺客。你们弄错了……”
一个狱头上去给了钱嘉义一下,钱嘉义头上流着血被拖进刑部衙门。
叶长彪吼着,“别让他们进去,上!”
东厂和锦衣卫的刀手、剑客冲上来,罗云鹏和慕容秋护着周纪元,抱着盼儿奋力厮杀,一步步冲向刑部衙门。可是每靠近一步,他们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罗云鹏和慕容秋一前一后,舞动着长剑,勇不可挡。他们杀进了刑部衙门的大门,叶长彪他们刚想跟上,慕容秋和罗云鹏拿出一把石子丢过去,门外的士兵倒下一片。罗云鹏和慕容秋、周纪元趁机关上大门,跳进刑部前院。
刑部的士兵围上来。罗云鹏大义凛然地,“金刚剑罗云鹏特受钱嘉义所请,前来公堂候审……请大家行个方便……”
刑部的士兵知道罗云鹏的厉害,又多少对前刑部要员钱嘉义存有同情,所以只围不攻……罗云鹏和慕容秋护着周纪元,抱着盼儿向前走着。
士兵们拿着长矛、刀剑后退着……
叶长彪带人冲进来,拉弓搭箭对准他们……
刑部公堂上,钱嘉义头上流着血被拖进来,突然他推开身边的两个卫兵,不顾一切地拿起鼓槌拼命击打着鼓面。冬冬,鼓声震天。
几个卫兵冲上来想拉开他,早已在公堂上的余倩儿见状飞身上前,踢开那些卫兵。
钱嘉义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擂鼓。余倩儿虽然双手带着夹具,但双腿灵活,打得卫兵没法靠身。
听到隆隆的鼓声,信王、魏忠贤、顾秉谦和文炳勋走出议事房,来到院子里。
信王火了,“都给我住手。听我的命令所有士兵后退三步……”
叶长彪无奈地带人后退了三步。
信王用手一指罗云鹏他们,“罗云鹏、慕容秋放下你们的武器……”
罗云鹏和慕容秋互相看看,慢慢扔下武器。刚才还在哭泣的盼儿,此时懂事地收敛住了哭声,闪着一双大眼冲慕容秋笑着。
信王突然吼了一声,“刑部衙门乃朝廷重地岂能由着你们胡闹,把他们给我拿下!”
士兵们冲上前抓住罗云鹏和慕容秋,给他们带上夹具
一时间诺大的中院中间,只剩下周纪元一个人抱着盼儿欲哭无泪地站在那儿。
人都到齐了。刑部尚书文炳勋把惊堂木一拍,“东厂状告余倩儿行刺皇上一案第三次开堂……在案件正式审理前,本人宣布一个由四位主审官监督,由刑部组织的专家鉴定的最后结果。经鉴定钱嘉义提供本公堂的所谓许显屯四年前给杨临江的亲笔信是伪造的。”抬起头,“钱嘉义,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钱嘉义看看崔呈秀又看看魏忠贤,“那好,魏大人,我想请前刑部给事中袁大均出庭作证!”
顿时,满堂惊讶!
崔呈秀脸色煞白,他冲门口的客光先使了个眼色。客光先会意离去。
客光先走出大堂对叶长彪耳语几句,叶长彪带人骑马而去。
刑部师爷来到大狱提审袁大均时,他正在闭目养神。外面狱卒高声地,“袁大均,出来,传你上公堂。”
袁大均心里松了一口气,嘴里喃喃地,“差不多晚了半个时辰……”
出了大狱在上马车前,客光先骑马赶到。他盯着袁大均意味深长地,“袁大均等会儿上公堂小心点。你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的家人多考虑……”
袁大均嘴角的肌肉轻轻抽动了一下,“谢谢客大人提醒……”钻进了囚笼。
当时,她熹宗帝和客巴巴及八美人在玩耍,客巴巴怂恿八美人对熹宗提议去划船。熹宗满心欢喜地当即就应承下来。客巴巴命令手下打探审案消息。
袁大均走进刑部公堂,一下子跪在地上。
钱嘉义上前:“袁大均,前天傍晚你在狱中发生了什么事?”
崔呈秀又是一惊,他突然明白也许在钱嘉义被关进大狱的短短一上午,他和袁大均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袁大均轻轻一笑,“……我昨天傍晚在写一封密信,告诉我侄子有人要他帮忙,请他照办……”
崔呈秀不敢相信地盯着他,“……”
钱嘉义:“你侄子是干什么的?”
袁大均回答,“他是刑部笔迹鉴定专家袁承建……”
一席话如同一颗定时炸弹爆炸,惊得满堂哗然。
大堂外,叶长彪急切赶来悄悄对客光先说:“袁大均得家人失踪了,他们家空无一人……”客光先好像早就猜到这个结局,淡淡地说:“知道啦……”
就在这时,袁承建来到公堂。
信王亲自问,“袁承建,袁大均说昨天傍晚给你写了一封密信,有这事吗?”
袁承建看看叔叔,点点头,“回王爷,有这事……送信人让我把许大人的亲笔信烧掉,换成他伪造的假信……大人属下知法犯法,罪该万死!”
文炳勋又问,“那封作为证物的信件呢?”
袁承建回答,“被来人当场烧掉啦……”
袁大均一听呆若木鸡。没有证据,钱嘉义又一次陷于被动。钱嘉义坚持要许显屯到刑部接受询问。信王知道这是最后一战,为钱嘉义担保。
魏忠贤皱着眉,“……”
许显屯气愤地对客光先说:“我一个当朝二品大员要接受钱嘉义这个囚犯审问,这是对我和千岁爷的污辱!”许显屯大骂崔呈秀无能。这时,刑部师爷进来催促许显屯上堂,许显屯这才不情愿地换上官服!
许显屯特意穿着一身二品的新官服昂首走进公堂。钱嘉义询问许显屯四年前姜腾鲛被掉包逃跑一事。许显屯竭力否认自己和这事有任何瓜葛。
钱嘉义冲周纪元不经意地挥挥手,周纪元早就按耐不住了,“许大人,尽管你可以否认,可是姜腾鲛的日记上把一切都写得明明白白……”他从怀里拿出一本日记。
许显屯脸色顿时变了,“……”可是崔呈秀置疑这本日记得真伪,由于刑部档案库被烧,一时找不到任何姜腾鲛得笔迹进行比对。钱嘉义傻了。崔呈秀拿出周纪元指证信王的口供,置疑周纪元的品性。
第三十八集
周纪元绝望地喊道,“沐云州你在哪里?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不出来?”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谁说我没有胆量?”一个穿着刑部士兵服装的汉子分开人群走向前。沐云州当场指证了许显屯,使案情急转直下。许显屯站起身呆若木鸡……许显屯拔出藏在衣袖内的短剑猛地刺向信王,“我杀了你!”
情况出现的十分突然,大家都来不及反应。信王身边的周纪元推了信王一把,用身体把信王护在身后。“扑”地一声,短剑刺穿了周纪元的身体。周纪元紧紧握住剑柄不放手……许显屯拔了两下拔不出来,这时,魏忠贤飞身冲来,击出一掌。一条火龙把许显屯击出一丈远。许显屯浑身上下一片火海。
信王和钱嘉义泪盈眼帘,悲愤莫名。
魏忠贤在门口拦住他,“沐云州你老实交代,你的同伙到底在什么地方?”
沐云州仰天大笑,“哈,哈……老子既然敢来,就没想着活着出去。干爹,孩儿终于为你和死去的兄弟报仇了!干爹你听到了吗?”仰天大笑大步走出公堂。
客光先急忙叫人到宫里把消息告诉姐姐。手下骑马而去。
余倩儿被当场无罪释放,她和钱嘉义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回盼儿。余倩儿流着泪一遍遍亲着儿子,口水和泪水流了儿子一脸。
就在他们抱着盼儿去刑部大狱迎接慕容秋和罗云鹏出狱时,押解沐云州的囚车中途被劫了。两个蒙面人从街道边的酒楼上飞身而下,砍翻了站立在囚车上的两个士兵。接着他们一个下车和前后扑来的士兵们厮杀着,另一个则迅速劈开囚笼、砍断沐云州身上的夹具。
沐云州接过对方递给他的长剑,轻轻责备一声,“三号,怎么来得这么迟?再晚一步老子就该在大狱里过夜了……”
钱嘉义和慕容秋的欢笑还没持续多久,就得到了沐云州在押解途中逃跑的消息。
倩儿脸色有些不安。钱嘉义安慰她,“我们和他无怨无仇,也许现在最紧张的应该是魏忠贤。谁让他这么心狠手辣呢!”
余倩儿还是愁眉不展,不安地,“按组里的规矩,我和我的家人都应该被处死……我担心你和盼儿……”
钱嘉义正准备安慰她,就看见罗云鹏和慕容秋从刑部大狱里出来。钱嘉义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赶紧拉着倩儿迎了上去。
看着北海的美景,喝着美酒,和美人嬉戏打闹着,熹宗的心情格外舒畅。趁着熹宗高兴的劲儿,客巴巴陪着笑脸上前一作揖,“恭喜皇上,奴婢知道皇上一直盼着喜得贵子,眼下有希望了,大明的江山就快有了继承人……皇上,这难道不是大喜之事吗?”说着冲三个美人使使眼色。
三个腹部微微隆起的美人羞涩地,“皇上……”话没说完,就一阵阵恶心。
熹宗有些吃惊,他回身看着御医,“御医,这是怎么回事?”
御医一躬身,“皇上,她们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恭喜皇上……”
没有后代,一直是熹宗的一块心病,为此他一直怪罪张皇后。这也是他和皇后关系若即若离的原因之一。可是熹宗生性多疑,他后宫三千在六年里肚子没有一点动静,怎么和这八美人只玩耍了四个多月,就有三个有了身孕?
熹宗不客气地打断客巴巴的话,“一派胡言,朕的身体怎么样朕自己最清楚……以后这件事不要在朕面前再提了。朕累了,摆驾回宫吧……”说完走到船头气呼呼地仰望着皇宫。
龙船立刻掉转了头,客巴巴一阵心惊。没想到自己太性急了,竟然弄巧成拙。就在她惊惶失措的时候,一只鸽子飞过来正好落在她肩上。八美人装作欢喜的样子围上来看着鸽子。客巴巴趁机取下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她一看,知道在刑部魏忠贤已经失手。客巴巴冷冷地一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冲身边的八美人用力一点头。八美人把船弄得七上八下。
再说,信王、魏忠贤和顾秉谦以及文炳勋在案子一审完就赶到了紫禁城面圣。可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王体乾和皇上身边的侍女小玉把他们拦在乾清宫,说是皇上正在游船河下令不准任何人打扰。
魏忠贤可没信王那么好的耐性,他借口方便一下,冲王体乾使了个眼色走出乾清宫。
在门外,王体乾告诉魏忠贤皇上正和客巴巴她们在一起坐船逛北海哪,魏忠贤心里安稳一些。他顾不上和王体乾多说话就径直朝北海奔去,他一定要在信王前面见到皇上,再来一次丢卒保车,否则就会引火烧身!
船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熹宗大惊抓住木栏喊着,“快停下,快停下!”
船夫想去接过船桨,一个美人身子一趔趄拿起船桨重重地打在船夫头上。船夫昏了过去。
熹宗后仰着掉进水里。
周围几只陪伴而来的船驶过来,可是船上的太监们只是呼救着,竟然没有一个人肯下水救皇上。可怜熹宗在水里扑腾个不停……
魏忠贤施展轻功一路狂奔来到北海边,就听见岸边一阵惊呼,“皇上落水了!快救皇上,快来人啊!”
魏忠贤大惊,踩着水面上了湖中心的龙船。
只见客巴巴和美人们拿着长长的船桨,围着水中的熹宗周围转,就是挨不到熹宗的边。
熹宗不会游泳,只是在水里扑腾着连喝了几口水……
魏忠贤抢过船桨,“一群笨蛋,让哀家来!”
客巴巴一把摁住他的手,眼里闪着凶光低声地,“官司输了,你等着皇上上岸,杀我们的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魏忠贤被客巴巴凶狠的目光镇住了,他一看是啊,自己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不就是为了今天这个结果吗?于是他伸过船桨,把熹宗使劲往水里压。他嘴里喊着。“皇上,抓住!皇上你抓住啦……”
熹宗沉下水底……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大将军武云昌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话音未落,就看见三十万御林军大将军武云昌踩着水面飞身赶到熹宗落水处,他跳入水中。
不一会儿把熹宗救出水面,锦衣卫和御林军的高手们划着船赶到,魏忠贤和客巴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熹宗抱上船,心里一惊。魏忠贤和客巴巴互相看了一眼,腾身跃过水面跳到对方船上。
熹宗被救上岸,武云昌赶紧招呼御医急救。可是御医折腾半天,只见熹宗哇哇地吐了一地的湖水,仍然昏迷不醒。客巴巴拿出一瓶药水对御医讲,“皇上受惊过度,赶紧给他服用仙露饮……”
御医吓得赶紧接过药瓶,熹宗服过仙露饮之后,面色似乎有了点血色,呼吸好像也强烈很多……魏忠贤抱起着熹宗在客巴巴的陪同下快步朝皇上寝宫跑去。
此时的情景让客巴巴想起六年前,先帝驾崩。郑贵妃为了控制住熹宗以达到换帝的目的,擅自将熹宗囚禁在慈宁宫。魏忠贤拼了老命冲进去,背起熹宗就往外跑,差点被追来的郑贵妃的人乱棍打死。现在的景象和当初的何其相似,只不过当初魏忠贤是真心救主而现在不过是在演戏。
他们刚刚走近皇上的寝宫,张皇后和信王、顾秉谦及文炳勋等人闻讯赶来。
魏忠贤把熹宗交给小玉和太监们,喘着气和客巴巴跪下身,“奴才参见皇后和王爷……”
小玉和太监们赶紧把熹宗抬进寝宫。
张皇后点点头,“王太医,你随哀家进去……其他的人请回吧……”说着带着王太医走进皇上寝宫。
其他的御医面面相觑。信王和吴利章拔出剑立在门口。魏忠贤和客巴巴望着信王和吴利章手中闪着寒光的长剑,不寒而栗。
魏忠贤本想一直呆在宫里守候着,他怕皇上万一没死怎么收场?客巴巴反而劝他,“忠贤,正因为要防着这万一你才不能呆在宫里坐以待毙……这有我候着就行啦,你赶紧出宫去召集人马想对策。”
魏忠贤一想这话也对,嘱咐了客巴巴几句就上了马车出了宫。他的贴身侍卫则飞马赶去通知阉党的人紧急到魏忠贤府上开会。
周妃按信王的吩咐在家里设便宴为余倩儿和慕容秋、罗云鹏接风。周妃和余倩儿相见,两人拥抱痛哭着,旁边的人看见都很感动。
一路上,魏忠贤心里颇为打鼓,怎么一夜之间事态竟然发生了这么大多变化?许显屯被杀,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皇上目前危在旦夕……一时间魏忠贤不知是喜是忧。他脑海里总在闪现客巴巴在龙船上恶狠狠的目光,魏忠贤好像一下子看不清客巴巴这个人了。
人早到齐了,可是信王却在宫里迟迟未归。
罗云鹏感觉到慕容秋心中的惆怅:“……夫人、钱兄,你们看……现在嫂子已经没事啦,我答应过小红一完事就去乡下拜祭我兄弟。如果没别的事,我打算明天就走……”
慕容秋抬起头,决定般,“罗大哥,我和你一起走……”
钱嘉义吃惊地,正准备说话,家将王雄涛急冲冲闯进来,“夫人不好了,王爷刚才托人从宫里传话来,说是皇上溺水生死未卜,恐怕宫中会有大事发生,让我们护送夫人和家眷赶紧搬到宫里……”
众人大惊。
武云昌领着钱嘉义来到皇上寝宫门外,信王见状忙迎上去。
钱嘉义沉思地,“……王爷,依在下看这绝不是什么偶然事故,很可能是有人狗急跳墙了……”
武云昌赞同地,“王爷,钱大人说的没错……在下也怀疑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什么大阴谋……王爷,你要小心啊!”
这时,王体乾领着客光先过来。
客光先站起身,“王爷,你看这是有人刚刚送到我府上的东西,在下粗粗看了一下好像是杨链大人在狱中写下的魏忠贤二十大罪状……”
钱嘉义一听一把抢过来,只见一片粗布囚衣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血字。钱嘉义眼含热泪地冲信王点点头,“是义父的笔迹……王爷,这就是我们一直想寻找的东西,没想到今天我真的有幸看到它了……”百感交集。客光先和王体乾当场愿意指证魏忠贤谋害皇上,反戈一击。
信王和钱嘉义大喜。
王太医给熹宗诊完脉象后,一直愁眉不展,拿笔开方子的手微微颤抖竟然写不出一个字。
呆在一旁的张皇后焦急万分。这时,信王求见。
信王无声地把王之采的血书和王体乾的指控信交给张皇后……
信王决断般地,“刚才客光先亲口说,奉圣夫人在船上看见魏忠贤残害皇上……情况紧急,为了不节外生枝,属下建议皇后下令立即逮捕魏忠贤!”
张皇后犹豫一下,凝视着他们,好半天轻轻地说了一句,“干吧。有情况随时禀报。”说着转身走进内室。
事不宜迟,钱嘉义立刻坐在桌旁,信王递给他熹宗的玉笔冲钱嘉义信任地点点头。钱嘉义在纸上写着黑名单,第一个人督察院左都御史崔呈秀。
来到魏忠贤府上开会的人并没有想象的多,除了崔呈秀、杨寰就是像东厂师爷林飘然这样的一些小人物。
魏忠贤正在琢磨这事,他看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崔呈秀身上,“呈秀,目前武云昌手握三十万重兵并且在宫内全是他们御林军的人,我们贸然行事有几成把握?”
崔呈秀急切地,“千岁爷,如果硬拚我们当然没有绝对的把握,可是千岁爷别忘了,宫里的太监大多数是我们的人,只要我们派出杀手化妆成宫里的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趁宫里混乱,千岁爷带着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入宫救驾,我想还是有几分胜算……只要皇后和信王死了,武云昌一个武将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突然,外面一阵喧闹声和兵器的打斗声。只见武云昌带着御林军杀入魏府,众人大惊。
崔呈秀顿时脸色惨白,悲凉地,“千岁爷,我们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屋里一片大乱,由于官兵众多,他们一冲就把魏忠贤的余党们冲散了。御林军以多打少让魏忠贤手下穷于对付。
崔呈秀没有武功,先被武云昌一棍打翻在地。崔呈秀扬起血流满面的脸冲魏忠贤喊着,“千岁爷,可惜啊……我们就晚了一步,可惜啊……”被人拖向门外。
“啊……”突然,魏忠贤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他的保镖舞动双拳,击出一条条火龙。
第三十九集
顿时屋里的家具和躲避不及的士兵身上着起火来,趁着混乱。魏忠贤腾空飞出屋外,消失在远处。
和魏忠贤府上杀气腾腾的景象正相反,奉圣夫人府上是一片喜庆的气氛。在仕女的服侍下,客巴巴穿上了龙袍,对着铜镜仔细地上下打量着。然后她满意地在仕女的搀扶下走出卧室。
客厅里八美人和客光先看见一身龙袍的客巴巴,立刻跪倒在地,“女儿,恭请太后圣安!”
客巴巴似模似样地摆摆手,“平身!”说着坐在摆满美味佳肴的餐桌上席。
客巴巴高兴地转身问客光先,“光先,顾大人他们呢?”
客光先恭恭敬敬地,“回圣上,顾大人他们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这时,魏忠贤不请自到。
熹宗帝是在半个时辰前醒来的,信王和张皇后一阵欢喜。可是熹宗醒来就神志恍惚地一个劲地要见客巴巴和三美人,别的任由皇后怎么关切,熹宗只是傻笑。无奈之下,张皇后只好命王体乾宣客巴巴等人入宫觐见。
魏忠贤哈哈大笑,最后悲愤地,“我早该想到是你们姐弟俩干的。东厂诏狱戒备森严,如果不是客大人出手,沐云州他们怎么会逃出升天……还有,我说怎么几万东厂密探竟然对他们的下落毫不知情,如果哀家猜得没错的话,他们一直就躲在奉圣夫人府上。”逼视着客巴巴,“哀家没有说错吧?
客巴巴冷笑地,“你错了,皇位只有一个,这件事难道小吗?”
魏忠贤恍然,恨恨地,“哀家明白了,为了皇位你早就处心积虑了。”指着沐云州几个人,“这么说他们进忠字门暗杀小组也是你事先安排的了?”
客光先回答,“千岁爷真是好眼力,沐云州和这八美人都是姐姐收养的孤儿。姐姐对他们有养育之恩,可惜你现在才知道实在是太晚了……”
魏忠贤的保镖中了化血大毒,口吐鲜血。
客巴巴:“朕在仙露饮里还加了一道‘心智灵’,皇上服下后会醒来并产生幻觉……”
魏忠贤大赫,“什么幻觉?”
客巴巴:“皇上会认为自己有了后代……”把三个已怀孕的三个美人拉上前,“……而朕就是这些孩子的太后……”
魏忠贤的保镖被沐云州一剑刺死。魏忠贤被客巴巴手下捆起来押了出去。
这时,顾秉谦和御医及王体乾进来……
三个人见了客巴巴跪倒在地:“奴才恭请圣安。”
王体乾:“恭喜圣上,皇上醒了。指名要召见圣上和三个怀孕的贵妃进宫面圣。”
顾秉谦献媚地,“圣上预计的一点没错,看来皇上已经产生幻觉了……”
客巴巴和客光先欣喜地互看一眼。
客巴巴和三美人赶来时,熹宗帝已是奄奄一息。王太医凑近客巴巴低语道,“皇上快不行了,有话赶紧说……”
客巴巴握着熹宗的手,“皇上,皇上……奴婢来了……”说着轻轻地给熹宗的头部按摩着。
熹宗似乎好受一些,半坐起身看着客巴巴和三美人,轻声地,“奶娘,朕是不是真的有后了?”
客巴巴点点头,旁边的张皇后和信王一听此话,如雷轰顶。
熹宗握着皇后和信王的手,“这三个女人怀着朕的亲骨肉,朕如果不行了,你们一定要善待她们……朕的后代就托付给你们了……”说着撒手而去。
客巴巴为了迷惑信王和张皇后把魏忠贤交给了他们。魏忠贤破口大骂,突然失声说不出话来。原来客光先事先给魏忠贤吃下了哑药。
钱嘉义帮着武云昌把崔呈秀一伙移交给刑部后,夜已经深了。
从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已经驾崩,奇怪地是熹宗临终并没有传位给亲弟弟信王,而是传给突然冒出来的未出世的孩子。这让武云昌和钱嘉义颇为疑惑,怎么无端端皇上就有后代了。
钱嘉义回到家,罗云鹏和慕容秋已经休息,只有余倩儿在院子里喂着鸽子等着他。
钱嘉义迟疑一下问,“倩儿,这个沐云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余倩儿看着他,“嘉义,为什么想起问这个?”
钱嘉义苦恼地,“我总觉得这次我们赢得很蹊跷,每到关键时刻沐云州都会出面相救……我怀疑在他的身后有一个高人在指点他,可是又猜不透他们这么做的动机……”
倩儿安慰着他。
慕容秋其实并没睡着,钱嘉义和妻子的对话她在房间内都听得清清楚楚,看着床上熟睡的盼儿,慕容秋这才感到自己对师兄的爱恋是多么深。她痛苦地流下辛酸的眼泪。
魏忠贤被五花大绑押出了京城,满朝文武唏嘘不已。钱嘉义和罗云鹏看在眼里。
小酒馆。钱嘉义请罗云鹏和慕容秋喝酒。罗云鹏和慕容秋都对钱嘉义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互相看了一眼。
钱嘉义深深叹口气,“这一整天我都在脑海里想着刚刚审完的案子,那个沐云州每每在关键时刻在暗中帮助我们……如今他已经越狱在逃,我想最后麻烦你们查清这家伙的底细。否则我和倩儿都会寝食难安……”
慕容秋一口回绝。
话没说完,信王府的家将王雄涛匆匆进来,“钱大人,你让我好找。王爷让你立即去见他。”
钱嘉义无奈地起身。
熹宗驾崩后,举国哀伤。皇上不在了,皇后把整个朝廷委托信王主持,自己则全身心地为皇上守孝。
所以,信王一见到钱嘉义就委任他全面负责对魏忠贤余党的审判工作,刑部从中协助。
信王拍着钱嘉义的肩膀说,“嘉义,眼下本王能够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个了,你要多替本王分担一点朝政。”
钱嘉义点点头,说出了自己对客巴巴干女儿肚中孩子的怀疑。
信王想了一下,下定决心地,“嘉义,这件事就我们两个知道。你私底下抓紧查,如果客巴巴真的敢偷梁换柱蒙骗皇上,立刻报告。”
钱嘉义来到刑部大狱看望仍然关押在这里的袁大均。原来那些对他刻薄的看守,如今一个个见了他陪着笑脸一个劲地道歉。钱嘉义顾不上理这些势力的小人,径直走进袁大均的牢房。
他意外发现文炳勋在和袁大均谈话,看见钱嘉义进来,文炳勋连忙起身告辞。钱嘉义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钱嘉义拿出两张画像,一张是沐云州本人的真面目,一张是他在公堂上化妆成衙役的画像。钱嘉义问,“袁兄,你见过这个人吗?”
袁大均吃惊地,“这两个人难道是同一个人……”
钱嘉义点点头,“这就是忠字号暗杀小组的号杀手沐云州,他擅长易容术。这张是他化妆成刑部衙役的样子……”
袁大均肯定地指着衙役的画像,“这张脸我在刑部大狱见过,好像他穿着衙役的制服当过几次班……”
钱嘉义沉思。
钱嘉义出了刑部大狱有些发呆,信王府的家将王雄涛送来了了一泡尿和慕容秋的告别信。
钱嘉义突然悲从中来,他快步跳上马车,对王雄涛,“快!回家……”
钱嘉义顾不上理会,拿起马鞭抽了辕马一鞭,马车急驶而去。王雄涛一见连忙腾身在空中跨出几步也跳上了马车。
回到钱府,院子里空荡荡的,早已没有了罗云鹏和,慕容秋的踪影。
房间里,妻子余倩儿正在磨石上磨一把短剑,此时她抬起头冲钱嘉义示意盼儿在睡觉,让他小声点,同时右手不经意地把剑藏在身后。
钱嘉义没说话,从妻子身后拿过那把磨得诤亮的短剑,看着她,“……”
余倩儿苦笑地,“嘉义,沐云州他们还在逃,我担心他们会找上门。身边备个家伙也好保护你和盼儿……”
钱嘉义内疚地把短剑还给妻子。
没能和罗云鹏和慕容秋当面话别让钱嘉义颇有些闷闷不乐,他坐在驶往刑部衙门的马车上一直沉思不语。半路上,钱嘉义突然对王雄涛说,“去客大人府上……”
王雄涛无奈地驾车驶去。
当钱嘉义在王雄涛的陪同下走进客府的院子时,客光先正在喂鸽子。看见钱嘉义他们进来,客光先把手中的谷子往天上一撒,满院的鸽子忽地一下冲上了天空。
钱嘉义打趣地,“客大人也喜欢玩鸽子?”
客光先笑笑,“就这一点喜好了,如果钱大人喜欢,不如拿几只回去。我这儿可有几只上好的绝品‘一点红’,这东西可难找,我养了十几年鸽子也就弄到这么四只……”
钱嘉义愣了一下,想起什么,客气请客光先看阉党余孽的材料,好准备指控他们。
钱嘉义出了客府的大门,正好客光先的那群鸽子还没飞远,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
钱嘉义点点头,在王雄涛耳边耳语几句。王雄涛会意,从马车上解下一匹骏马飞驰而去。
客巴巴看着客光先走进客厅喝了一口茶问,“那个姓钱的来干什么?”
客光先把手中的材料丢在桌上,“还不是老一套,让我出堂指证崔呈秀他们……”
客巴巴看看站在身边的沐云州和另外两个杀手,“这个姓钱的很危险,必须要先干掉他……”
沐云州不苟言笑地说,“已经安排好了,号会在晚上信王的便宴之前干掉他。”
接着他们密谋晚上进宫暗杀信王,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钱嘉义来到刑部衙门,文炳勋已经恭候多时。钱嘉义装出无意的样子问起文炳勋为何去看袁大均。文炳勋掩饰地说为了收集一些证据,找袁大均核实一下。钱嘉义狐疑地看着他。
钱嘉义来到监牢去见崔呈秀。崔呈秀的话里神机莫测。他不但不认罪,而且认为历史就是强者为王,败者寇!如果千岁爷赢了,阶下囚就是你钱嘉义。崔呈秀问起客巴巴和客光先的事,崔呈秀话里有话地:“马上就会有一场好戏,你就等着看吧。”钱嘉义又问起沐云州是否就是客光先的人。崔呈秀皱着眉头:这件事我也在想,可是始终有些想不明白。这话点中了钱嘉义的心事。
钱嘉义来到周纪元的坟前,发现周妃和妻子倩儿正在给周纪元上坟。看见钱嘉义,倩儿伤心地说:毕竟周大人也是为了我而死,无论如何也要来看看他。钱嘉义点头,也上了香。周妃叮嘱他们晚上王爷在宫中设宴,为钱嘉义庆功,嘱咐他们早点到!
在路上,钱嘉义说还有事叫妻子先回去了,自己来到周纪元家。
傍晚,钱嘉义回到家,一进院子,余倩儿就失魂落魄地迎上来,“盼儿被他们抢走了,盼儿被他们抢走了……凶手要我们把信王引出紫禁城,否则盼儿就有危险了!”
钱嘉义大吃一惊,“倩儿,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谁干的?”
钱嘉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忽然身子一软跪在地上,他捂住肚子,痛苦地,“茶里有毒!”
藏在屋顶的蒙面人哈哈大笑飞身而去。
第四十集
余倩儿马上扶起钱嘉义,给他点穴止毒,把他背进屋里。
余倩儿拿出药箱,含着泪,“嘉义,你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给他服下药水。
这时,王雄涛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进来,见状大吃一惊。
钱嘉义挣扎地下了床,拉着余倩儿的手,“倩儿,求求你留下来,别去找王爷……倩儿,答应我。”泪眼盈盈地看着余倩儿。
余倩儿,一转身毅然地走出房门。余倩儿任由眼泪哗哗地流着,但她始终没有回头。
余倩儿拿着信王的请柬从紫禁城东门一路顺畅地来到后宫信王的临时住处。
一路上御林军的士兵不断在巡逻,离信王住处越近,兵马越多,简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在门厅,余倩儿把请柬交给司礼监掌刑太监吴利章,“请通报王爷,钱嘉义夫人余倩儿有要事要见王爷。”
吴利章客气地,“我马上派人通报,不过为了王爷的安全,请夫人委屈一下接受检查……”手一指,示意余倩儿进侧房。
余倩儿欠欠身走进侧房,两个丫鬟上前,“对不起夫人,得罪了……”仔细对余倩儿搜着身,连鞋底和头发都不放过。
搜过身之后,两个丫鬟躬身说,“夫人,王爷在客厅等着你呢。夫人请……”
余倩儿走去。后花园很大,不少信王府的家将在守候着。丫鬟把倩儿领进客厅。
信王一见倩儿马上迎上去,“钱大人怎么没来?到底出什么事啦?”
话音未落,三个蒙面人就从对面屋顶飞进了客厅,站在信王面前。关键时刻,罗云鹏和慕容秋出现在面前,两把剑飞来挡开了沐云州的剑。沐云州猝不及防,身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沐云州三个人被重重包围,一个杀手中剑倒下,另一个也受了重伤。沐云州拼死抵抗着,突然他大喊着,“号,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动手!”
众人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停住手警惕地看着周围。只见信王身边的余倩儿猛地跳起身,踢出一脚,她的足尖分明是一把亮晃晃的短剑。由于余倩儿离信王实在太近,其他人来不及反应,大家暗暗叫苦。就在这时钱嘉义挡在信王面前。余倩儿看见站在面前的分明就是钱嘉义,可是已经来不及收腿。她身子一偏足尖擦着钱嘉义的衣襟劈断了桌角。余倩儿怔怔地看着钱嘉义,“……”
沐云州大喊着,“杀掉信王,快,杀掉信王!”
余倩儿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长剑,刺向信王。可是已经晚了,钱嘉义手中的匕首已经刺进了倩儿的身体,一行泪从钱嘉义眼中流出。
余倩儿苦笑,“你是怎么猜到我不是余倩儿,而是号杀手?”艰难地,“我想知道我什么地方落下破绽……”
钱嘉义难过地,“沐云州曾化妆成刑部衙役到过刑部大狱,我就想他为什么要到刑部大狱?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去见你……另外,我在客光先院子里看到一大群鸽子,他说‘一点红’很名贵,他养鸽子养了十几年只找到了四只。可是,你在一年之间竟然养了两只‘一点红’ ……其实你一直在用鸽子和客光先他们联系……还有,那天你磨的剑不是防身用的,而是藏在脚底的暗器……”看着她的足尖,“你说是为了防止沐云州的暗算,我当时就有了怀疑……”
余倩儿嘴角流着血,“嘉义,我不想杀王爷,真的……夫人几次派沐云州逼我,他们抢走盼儿,还威胁要杀掉你……我不想你们受到伤害……”
钱嘉义悲痛万分,“告诉我你的真名……”
余倩儿轻轻地,“就叫我……倩儿吧。嘉义,记住在我的墓碑上用余倩儿这个名字……答应……我……”撒手而去。
钱嘉义悲愤地抱着倩儿来到院子里,不知从什么时候院子里停满了鸽子。看到主人出来,鸽子们一下子飞向空中,哀鸣着。突然,夜空中飘满了从鸽子身上落下的羽毛,飘飘撒撒,象雪花一般,十分美丽!
钱嘉义伤心地哭着,“……”
当晚武云昌带着御林军包围了奉圣夫人府,等武云昌他们冲进去时,客巴巴已经穿着那身龙袍悬梁自尽了。客光先跪在地上,披头散发地不住磕着头,“给圣上请安,给圣上请安!”
他看到呆立在门口的众人,喊着,“见了圣上还不跪下,来人重打四十大板!”接着自顾自地在屋里跳着舞,“圣上,他们不听话别生气,奴才给你跳舞,奴才跳舞喽!”
武云昌明白客光先完全疯了!
信王在向皇后汇报客巴巴自尽的事,皇后唏嘘不已。皇后交代信王准备好即位,信王面对着熹宗帝的灵位,难过万分:“皇上,臣出手完了,没能救了你,臣真悔啊!”
出了宫,信王命令王雄涛告诉钱嘉义。他儿子被沐云州挟持在青峰山,让他赶紧去救吧!王雄涛领命而去。
钱嘉义和罗云鹏、慕容秋他们赶到青峰山时,天已经微微发亮。
在余江南的茅草房外,沐云州浑身是血地抱着盼儿,正在哄他睡觉。钱嘉义和罗云鹏、慕容秋站在他面前,冷冷地打量着他。
钱嘉义:“只要你放过孩子,我钱某人任由你处置……”向沐云州走去。
沐云州眼中涌出泪花,说出对客巴巴收留的情感,没有丝毫悔恨。
钱嘉义:“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认识倩儿多久了?”
沐云州:“三年。她死了双亲,没人抚养,在路上奄奄一息。正好夫人的马车路过,救了她,收留了她。从那以后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还有问题吗?”
只见沐云州用尽最后的力气飞身刺出一剑。罗云鹏在一旁见状,推开钱嘉义用剑挡开沐云州的剑,没想到沐云州左手藏有一把短刀一下刺进罗云鹏的身体。罗云鹏双目圆瞪,一把抓住沐云州的短刀,右手一转腕将剑也刺进沐云州的胸口。
钱嘉义和慕容秋惊呼着,“罗大哥……”
两个男子汉用力转动着插入对方的利剑,无声地较量着……
最后,沐云州中剑身亡。罗云鹏用力推开他的身体,自己支持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
罗云鹏看着他们,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手拉住钱嘉义的手,一手拉着慕容秋的手,慢慢地把他们的手握在一起,“……”
钱嘉义和慕容秋明白罗云鹏的心意,可是两人却难以回答。
罗云鹏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们,“……”慢慢闭上眼,含笑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慕容秋问钱嘉义以后的打算。钱嘉义说自己还有一个谜解不开,等解开了这个谜,自己就带着孩子浪迹天涯!钱嘉义问慕容秋是否愿意帮着自己,慕容秋重重地点点头。钱嘉义和她耳语几句。
钱嘉义来到监牢去见客光先,问他当年为什么让余倩儿救了三位王爷。客光先一直喃喃自语,此时回过头说:“这是余倩儿自己的主意,她想接近你,接近信王……看来我和姐姐做错了,其实最大的威胁是王爷,不是千岁爷!哈哈……”
钱嘉义来到刑部找出余倩儿在忠字门使用的饭盒,发现一个夹层。
钱嘉义又一次来看袁大均。可是袁大均已经出狱。
钱嘉义来到袁大均家,逼问事实真相,袁大均只说了一句:“我好不容易出狱了,我不再想卷进是是非非中,钱兄,所谓真相就是客巴巴预谋谋害王爷和皇上!”钱嘉义愣愣地看着他。
钱嘉义又一次来到忠字门基地,看见外面街道的饭馆重修开张了。钱嘉义要了几个菜在和老板聊天。他脑海里一次次闪现饭馆的人把纸条放进饭盒的秘密夹层。他看着老板。
钱嘉义看着罗云鹏和妻子棺木,悲痛万分。慕容秋回来告诉他调查的结果,钱嘉义有些目瞪口呆。这时,王雄涛进来说信王要见钱嘉义。钱嘉义点头和慕容秋一起走去。
在路上,钱嘉义问起王雄涛的家人怎么会在忠字门基地开餐馆,王雄涛掩饰地说:“亲戚刚刚来京城,随便找个差事……”
在祭奠大殿外,钱嘉义和慕容秋走来。钱嘉义让慕容秋等在外面,自己走进大厅。
信王正在跪拜熹宗帝的灵位,钱嘉义也跪拜在地。信王对钱嘉义说鉴于余倩儿的事,自己打算发配钱嘉义到云南,以堵住人们的口舌。等一年后自己的皇位坐稳了,会重用他担任左都御史兼东厂提督,钱嘉义始终是自己最信任的人。钱嘉义说自己对案子有很多地方想不通,想请教信王。信王却说案子已经都过去了,不必再想了,至于余倩儿的事不必理会他人怎么说。你尽可以悄悄地把她厚葬。
钱嘉义说:“我当初到宫里告诉你有危险,好像王爷一点也不吃惊,早就布置好了一切。”
(闪回)钱嘉义着急地告诉信王有危险,让他躲避。信王反而让钱嘉义坐下喝酒。钱嘉义着急。罗云鹏和慕容秋出现,他们是奉了钱嘉义的召唤赶来的。
钱嘉义逼问:“好像王爷已经知道将会有人来谋杀你!”信王说:“只是感觉而已。”
钱可以又说:“王雄涛的家人在忠字门外开了一个饭馆。王爷可知?”信王摇头。
钱嘉义分析说:“这个饭馆只能是联络站和监视点!”拿出余倩儿的饭盒,“这是倩儿的饭盒,里面有个夹层,我初初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后来终于明白是为了传递消息!”
(闪回)余倩儿吃饭时偷偷打开夹层,看着纸条。
信王:“你的想像力很丰富!这说明什么?”
钱嘉义:“这说明余倩儿其实不是在为客巴巴服务,他还有真正的主人!”
“胡说八道!”
这时,周妃出来,“因为余倩儿是你的夫人!钱大人我很理解你,倩儿的死,对你打击很大!”
钱嘉义对周妃欠欠身:“夫人,你来的正好。记得周纪元第一次见到倩儿时,很吃惊地叫她‘香儿’,倩儿当即说他认错人了?”
(闪回)钱嘉义婚礼上,周纪元脱口对余倩儿:“香儿怎么是你?”钱嘉义一愣。
周妃一笑:“表哥不是已经说过认错人了吗?”
信王搂着钱嘉义:“嘉义,你就别再疑神疑鬼了,你先到云南避一避风头,过一阵我派人接你回京!”
慕容秋听到叫声走进来,她对信王和周妃鞠了一躬,“我去夫人娘家拿着倩儿的画像询问过,他们证实倩儿确实就是夫人的贴身丫鬟香儿,而且他们还说夫人和香儿情同姐妹!”
一席话后,周妃泪如泉涌。
信王叹息地:“阉党上台以来,朝廷渐渐被他们掌控……你义父和东林党人忧心忡忡。特别是魏忠贤几次派人想打入信王府刺探我的一切。杨链劝我早作准备,他说魏忠贤迟早会算计到我头上。于是我着手让王雄涛组织家兵,为了防范魏忠贤和客巴巴,我安排香儿打入了客巴巴身边。香儿很乖巧,很快取得客巴巴的信任,四年前进入到忠字门暗杀组织。我们和香儿联系很难,所以我悄悄盘下忠字门旁边的饭店,让王雄涛找人经营,视机和香儿联系!”
“难怪倩儿对我们家的情况这么熟悉,我的家事只有信王你最清楚客巴巴赫魏忠贤不可能掌握!”
信王苦笑:“余江南父女在三年前就在青峰山被害了,倩儿参加了那次行动。拿到了余倩儿的信物和信件。我一看就知道这就是你和杨链要找的朋友,可是为了不暴露香儿,我一直对你们保密!”
钱嘉义看着信王:“倩儿被抓入狱也是王爷一手策划的杰作吧?”
信王:“自从我逃出魏忠贤的魔爪后,我一直感到总是被动挨打总有一天会葬身在魏忠贤的手中,你不是也劝我要采取主动吗?”
(闪回)钱嘉义劝信王不要总是被动挨打。
钱嘉义有些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
(闪回)信王和周妃在商量让倩儿的身份暴露,周妃含着泪:“这样对香儿和钱大人是不是有点过分!”信王坚定地:“皇上现在对我有了疑心,他又在偏听阉党的话。指望靠皇上除掉阉党,怕是不可能了。干大事总要有所牺牲,婆婆妈妈的只会成为魏忠贤的口中食!”周妃只是默默流泪。
(闪回)周妃和倩儿见面,向她交代了信王的计划。倩儿顿时泪如泉涌。这个时候钱嘉义进来,看见她们流泪的样子,一愣。
周妃替信王解释着:“这件事不怪王爷,全是哀家的主意。钱大人,香儿在接受任务时,唯一考虑的就是你。不管香儿做过什么,她始终是爱你的!”
钱嘉义看着信王:“王爷,我只想问一句你把我们一家推入虎口时,你想过我们的安危吗?”
信王冷冷地看着他:“钱嘉义你是个男人,应该明白要为你义父和东林党人报仇就必须有人做出牺牲。为了保住大明江山,就是牺牲了我也在所不辞!”
钱嘉义寒心地:“我懂了,这就是政治。为了党派的利益可以牺牲任何人!王爷这就是你的理由吧!很好,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牺牲了周纪元?”
慕容秋吃惊地:“周纪元的死也和王爷有关?”
(闪回)周纪元跳河被蒙面人救起,蒙面人交给周纪元一封信离去。周纪元目瞪口呆。
(画外音)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救了周纪元的蒙面人就是王雄涛。他带给了周纪元一封王爷的亲笔信。周纪元看了这封信就去找到了客光先。
(闪回)周纪元来见客光先。
(画外音)钱嘉义:“因为王爷知道,客光先迟早会打出周纪元这张牌对付魏忠贤。你正好把这张牌送上了门!”
钱嘉义看着信王:“客巴巴原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王爷的安排!”
信王:“这只能怪客巴巴太不自量力。她高估了自己的智慧!”
(闪回)王雄涛蒙面把周纪元领到小揽村村口。周纪元面色痛楚。
(画外音)钱嘉义:“王雄涛告诉周纪元他只能用行动向王爷证明自己,你自己看着办吧!于是周纪元在公堂上用自己的生命在向王爷证明!”
(闪回)周纪元替信王挨了许显屯一刀,他对信王说:“王爷……我说过……要证明自己……”
周妃眼含热泪。
信王强忍着眼泪:“本王说过为了大明江山任何人都可以牺牲包括本王,只可惜本王出手太晚,没能救了皇上,这是本王唯一的遗憾!”
这时,王雄涛悄悄走进来禀报:“王爷,文大人来了……”
信王:“让他等等。”
钱嘉义:“王爷,我看还是让文大人进来的好。在王爷的整个计划中,如果没有文大人的帮助,会有不少困难。”
信王默默挥挥手。王雄涛把文炳勋领进门。
钱嘉义:“让文大人担任关键的刑部尚书一职,是王爷整个计划的关键。我曾经好几次探望倩儿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在监狱出入,我一直很奇怪。”
(闪回)钱嘉义看到熟悉的背影在倩儿牢房和袁大均牢房出入。
钱嘉义:“我当时就在想这个背影怎么这么眼熟,很像是文大人。可是我一直想不明白,文大人进出刑部监狱怎么还这么神秘。后来,我被关进刑部大狱,巧合的是就和袁大均面对面。我想这应该不是巧合,而是王爷和文大人的有意安排。”
(闪回)文炳勋和信王在交流狱中的消息。
(画外音)钱嘉义:“文大人,你利用刑部尚书的身份,不但在狱中说服了自己的老部下袁大均和王爷合作,而且还不断在倩儿和王爷之间传递消息。”
钱嘉义走到文炳勋面前:“文大人我说的没错吧?”
文炳勋冷冷地:“钱嘉义,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再纠缠。王爷找我们来是谈未来组阁的大事,这些小事就让它过去吧!”
钱嘉义正色地:“也许对你是小事,可对我钱嘉义确是大事,毕竟为了这些事我已经家破人亡。王爷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你已经识破了客巴巴谋杀你的阴谋,为什么还要倩儿去杀你?而且为什么你要让倩儿真的刺杀你?!”
信王脸色铁青:“先皇有圣旨要本王善待客巴巴和三个怀有身孕的女人,这件事满朝文武和皇后都知道。如果不让客巴巴的阴谋继续,本王怎么可以向世人证明客巴巴的真面目?!特别是武云昌将军如果不亲眼目睹客巴巴的刺客谋杀本王,他怎么能违背先皇遗旨帮本王去抓客巴巴?钱嘉义不管你开心也好,伤心也好,本王还是那句话为了大明江山个人的一切都可以牺牲!”
钱嘉义:“你让倩儿真的杀你?你考虑到危险了吗?”
周妃替信王说:“我们和香儿商量好了,香儿只是刺伤王爷,决不会危及王爷性命。这样王爷出手针对客巴巴,世人就无话可说。事后倩儿会被判死刑,不过文大人会安排替身上法场。香儿会平安无事的!可惜,钱大人你坏了王爷的精心安排!”
钱嘉义目瞪口呆,痛苦地几乎要跌倒。
信王伤感地:“死了这么多人本王也很伤心,嘉义你要记住,干大事就要有牺牲。本王即位以后,也要牢记这点。为了大明江山,一切个人恩怨和痛苦都应该抛弃!”钱嘉义伤心离去。
宫廷外面。慕容秋对钱嘉义说:“你叫我打探完倩儿的身份,就去袁大均家核实文大人的事。可是我到了袁大均家,发现他们家空无一人,一家三口全都不见了!我想他们很可能有危险!”
钱嘉义默然喃喃地:“是啊,为了大明江山可以牺牲任何人!师妹,你还自己赶紧走吧,跟着我,你会有危险!”
慕容秋执意不肯。
袁大均一家三口的尸首,被人从马车上抬下来丢进山谷中。
御花园。信王和文炳勋在散步。文炳勋委婉地说:“钱嘉义知道的太多,他留在世上怕是个祸害,不如……”
信王果断地摇摇头:“嘉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本王以后的江山社稷离不了他!明天他给倩儿和罗大侠举行完葬礼后,你让他来见本王。”
文炳勋迟疑点头。
文炳勋找到王雄涛。王雄涛告诉他袁大均一家已经处理完毕,这件事做得很干净。文炳勋点头,嘱咐王雄涛不要将此事告诉王爷。另外,钱嘉义知道得太多,对王爷的皇位有威胁。明天在青峰山干掉他,然后就说钱嘉义偷偷跑了。王雄涛会意。离去。
王雄涛带着亲兵护送钱嘉义和慕容秋来到青峰山。在半山,王雄涛说自己在山下恭候,钱嘉义和慕容秋独自上山了。王雄涛看着他们的背影,叫手下赶紧去埋伏。
钱嘉义在余江南旧草房的地下找到了余江南和他女儿的骸骨。
他和慕容秋在青峰山上为他们以及罗云鹏、余倩儿各修了一座土坟将他们风光厚葬。钱嘉义在写灵牌时颇有些犹豫,最后写上了两个余倩儿的名字。只不过一个写着钱嘉义之妻余倩儿之墓,另一个写着余江南之女余倩儿之墓。
钱嘉义和手抱盼儿的慕容秋在他们坟前供上香火,七叩八拜,以示哀悼。
王雄涛和亲兵埋伏在山顶,王雄涛挥手让手下拉弓搭箭。
祭拜完故人之后,钱嘉义对慕容秋表露了真情,决定和她浪迹天涯。
慕容秋红着脸,“哪你舍得朝廷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钱嘉义笑笑,“经过这么多事,我已经对政治,对官场的冷酷无情厌倦了。我不想自己的心越变越硬,许多人都以为做官挣钱就是天堂,可是谁也没想到其实人真正的幸福和快乐就是和家人在一起,天堂其实就在他们身边……蓉儿,我有了你和盼儿还要那些高官厚禄干什么?”说着把盼儿又交给慕容秋。
钱嘉义警惕地看看四周,感到危险:“秋儿,我们快走!”
慕容秋会意。
王雄涛正准备下令手下放箭。突然,周妃出现在他们面前:“住手!都把箭放下!”
文炳勋也赶来,他焦急地:“夫人,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王爷!”
周妃坚定地:“我们欠钱大人太多太多,我们不能再恩将仇报了!都给我撤下去!”
两人朝停在一旁的马车走去。
这时,倩儿养的那群鸽子成群结队地飞来,仿佛通人性般围着主人的坟头转着圈,飞翔着……
在鸽子的哀鸣声中,钱嘉义深深叹口气,抱着慕容秋上了马车。
突然,钱嘉义在山顶看到了周妃的身影,他知道是夫人救了他们一家。他跪下身,冲着周妃的身影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跳上马车。
“驾!”马车载着钱嘉义和慕容秋还有盼儿奔向远方。只留下那群可怜的鸽子在苦苦哀鸣,呼唤着主人……
信王在登基的前一夜,还没有得到钱嘉义的任何消息。他发狠地命令武云昌、王雄涛还有刑部尚书文炳勋发动所有人马在全国寻找。
信王痛切地,“钱嘉义是大明的栋梁之材,朕还等着他一起打理整个江山呢。朕不能没有他!你们必须给朕找到他!”说到这儿,信王眼含热泪,一把火点燃了炸药,把大明朝最黑暗的代表东厂诏狱,付之一炬……
东厂诏狱和臭名昭著的道刑具被炸为灰烬。
信王带着皇冠孤独地在诺大的紫禁城放着风筝。这一刻他哭啦。
(画外音)信王朱由检第二天登基,次年正式改名为崇祯元年,世称崇祯皇帝。从登基这天起,崇祯皇帝就没放弃过寻找钱嘉义,以后每年都找,但从无下文。有人说钱嘉义和慕容秋带着盼儿隐居在深山老林,又有人说他们流落到一个孤岛上过着宁静、平淡的幸福生活。这些说法都没得到证实,无从考察。
钱嘉义和慕容秋在象鸟一样在空中飞翔着,他们笑着……他们身影轻盈,霞光映在他们脸上,轻风吹拂着他们的衣服,慕容秋的长发随风飘逸……在短箫吹奏的乐曲中,美得几乎让人流泪。
钱嘉义和慕容秋飞翔着……他们把忧愁、烦恼和哭泣,以及整个天下都留给了信王和芸芸众生!
凄婉的主题歌起―――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