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城芙蓉花 锦官自昔称繁华······
《二十四城记》之前的贾樟柯对我而言,仅仅是一个符号而已。一个抽象成中国电影未来领军人物的贾樟柯显然不是生动的。更重要的是,初次认识并且逐渐了解贾樟柯是通过各种媒体宣传以及国际电影节的影响。坦白地说,在《二十四城记》之前,我没有看过贾樟柯的任何一部电影。这可能是一种遗憾或者是另一种幸运。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的知名导演正是贾樟柯。而这一切都要感谢《二十四城记》!
《二十四城记》和成都的关系很密切。二十四城是在成都东城区的成发集团(也称420厂)的旧址建立起来的崭新社区。 “二十四城”用时代的步伐覆盖了一个进入风烛残年的国营老厂。根据贾樟柯的现场回答,这样的历史变迁折射出的是一段社会进化史。故事的开始往往源于一段生动有趣甚至危险的历史。若是不出意外,今天的三峡移民或许会成为下一个时代的新的“二十四城”。《二十四城记》和成都的关系也很特殊。在它之前的成化集团是一座地处西南,血缘东北的复合体。因此,成化集团也可以看成是不属于成都的。因为如此熟悉的工厂故事存在于中国每一个内地城市。而西部城市更是明显地具有这种让人颇为感慨的现象。之所以选择成都,这只是偶然。
《二十四城记》的类型是前卫的、先锋的(至少在中国范围内)。坐在我身后的一位老太太在电影结束后直呼“好难看”,让我甚是惊讶。前来观看电影的不仅仅是贾樟柯的影迷,这是一个中国电影良性发展的征兆。好在贾樟柯没有听见,但是他用另一番话回答了观众的疑虑。“坚持独立化,绝不边缘化。”(贾樟柯语)《二十四城记》用纪录片的形式演绎了一个非常典型的故事。按照克拉考尔·齐格弗里德的理论,《二十四城记》根本不是纪录片,它甚至连“伪纪录片”都算不上。就像《女巫布莱尔》一样,这部电影透露出来的依然是无比直接的真实。但是这是一部几乎没有任何情节的电影,它的独特魅力来自纪传体式的职工自述。要想在影院安静而耐心地看完这样的电影,需要一定的勇气和执着。纪录片的魅力来自它的真实和震撼,而《二十四城记》也多少具有这样的特点。六位故事讲述者的表演才是全片的精华,甚至可以被看作是影片的骨架。吕丽萍、陈冲、陈建斌三位演员的表演无可挑剔,令人折服。贾樟柯的“缪斯”赵涛的发挥空间却不大,被前三位演员的强大气场全压了下去。(虽然演员中只有赵涛来到现场,但是我还是得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表达出自己真实的感受)影片中有一幕是一位职工的女儿在天台上回旋地滑着旱冰,女孩说她从来没有进入过420厂时,一种略带伤感的情绪油然而生。我认为这算得上是影片的亮点之一。
贾樟柯选择这样的题材,拍出这样的作品是偶然中的必然。他在现场一再提到社会下层劳动人民应该登上豪华银幕,也说出了他对此的理解。根据以往诸多资料,贾樟柯是一位擅长拍摄底层人民生活的导演。以我对贾氏电影的一些了解和本片的观影感受,也认为贾樟柯的确是这样一位真性情的导演。他在现场也表达了自己对劳动人民的理解,并说自己的第一个剧本便是反映劳动人民的,顺便还提及卢米埃尔兄弟的《工厂大门》。鉴于此,我也可以多少知晓《二十四城记》的类型来源。因为《工厂大门》在后来的理论研究中,也被怀疑其中包含有搬演的成分。不过这也并不影响《工厂大门》的重要地位以及影响力。在《二十四城记》中,反复出现了大量工厂职工出入工厂大门的镜头,也算是贾樟柯对《工厂大门》的致敬吧。按照我的猜测,《二十四城记》依然很“贾樟柯”。而这背后,是一个电影导演对电影孜孜不倦的努力和追求。《二十四城记》的独特类型或许能够给很多从事电影的有心人带来一些崭新的启发。
对于贾樟柯导演的前三部电影无法在国内上映,台上的贾导和台下的影迷应该是很心酸的。地下的一代导演要靠无数的努力与机遇才能浮出水面,想想也是十分痛苦的。贾樟柯也提到了这个问题,如果不是《三峡好人》获得金狮奖,贾樟柯依然只会存在于少数影迷脑海之中。对于“二十四城”的开发公司:华润集团,贾樟柯选择张开双手接受。也表明了贾樟柯同样期待在商业市场上获得回报,这对于某些卖弄(原谅我用这个难听的词语)高雅艺术的导演来说,是一种不折不扣的讽刺。当像贾樟柯这样坚持电影艺术性的导演也开始尝试商业市场时,这中国电影来说,无疑又是一种福音。尽管这样的道路并不好走。最后,感谢贾樟柯导演的付出,感谢他拍出了家属多达十万之众的420厂职工的心声。不论《二十四城记》是否是贾樟柯新的突破,还是能够在商业种获得成功,贾樟柯都做出了一个称职导演应该做的。请有些真正的影评人和一些像我一样的假影评人留些口德,多些诚意,平和地看待贾樟柯与他的《二十四城记》。
文/木屋伊人
*小建议*如果你喜欢这篇文章,可以顶上去;或者Copy下这篇文章的链接发给MSN或QQ上的朋友; 我们永远相信,分享是一种美德,Great People Share Knowledge... (130影萍网谢谢您的关注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