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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尾蝶》: 生命的困局

浅影

浅影发表于2008-12-13 23:54
来源:130影萍网 标签:《燕尾蝶》

看完了Swallowtail Butterfly,想写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先说句废话,这是一部能够击穿生命的电影,我想我该向导演岩井俊二先生表达一份自己的敬意。

这是一部压抑的电影,自始至终昏暗的色光,让人倍感沉闷与郁结。虽然电影中不断凸显的意象——燕尾蝶,不断在众人或现实或梦境的状态下飞翔,但是整部片子下来,我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最终能够像那只美丽的蝴蝶一样,走出各自生命的困境,飞向更高的蓝天亦或更广阔的旷野。

影片中一群偷渡至日本的外国人——以中国人为主体——为了“梦想”(直言不讳点可以说是“金钱”)所经历的艰辛,从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宿命。当他们踏上银都那一刻,当他们成为日本人眼中银盗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注定其悲剧的终结。

他们为自己铸造了生命的困局,这是一个除了自己,无人可以破解的困局。

称其为困局,因为在其中,已退无可退,进无可进。

 
退无可退


影片开始不久,古力果悠闲地吸着日本烟,在精准的计算后才发现,自己在上海的老伯的收入甚至不足以支付自己一月下来一天一根烟钱时;在影片结尾,当刘梁魁在盘算着赚够了钱是回上海还是留下在银都“买一条街”,略一沉思,他依然觉得只能选择留下的时候。我不知道在这个城市流浪的其他偷渡者,是否会有那份回家的 “勇气”,是否想过其实自己还有一个最后一个选择:回家?

当古力果作出“不能回去”的决定的时候,她只是个靠出卖肉体才能勉强为生的底层妓女;当刘梁魁作出“不能回去”的决定的时候,他已经是连银都的警察都有点无可奈何、街上的小混混听到不禁显露畏惧之色的黑帮头子。一个活得受尽凌辱,只为求生;一个活得盛气凌人,亦为求生。

三兄妹怀着同样的梦想,一起来到银都,老二命丧车轮的丧钟第一次敲响时,俩人的迷梦却并未醒来。生命终结的时候,亲人不能相认,却只能为了不被警察逮住而各奔东西。我不明白,当亲人离去,我们站在身边,却不能亲自送别,这对死者,是何其的悲凉,于生者,是何其的残忍。生者从此失散,丧亲之痛还要加上失亲之苦,这条路,真的值得继续走下去么?

可是,即便如此,妹妹古里果和哥哥刘付魁却把这条路走得如此坚决,那么,处于以此兄妹为两端点的这条直线之中的那些人们,又怎么可能做出“回家”这个选择呢?恐怕更多的是在他们的视野和脑海里,这已经成为一种被忘记的可能。

但是,回家是否成为绝对的不可能呢?好像不是,两个黑人扛着满袋子的日元回家似乎就是一个可以选择的佐证。但是问题是,为什么中国人没有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去?是那点钱还不足以填满自己欲望的沟壑,还是在银都做一个银盗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种生命的习惯?而自己也并不愿意再去想当初来此的最初目的何在?莫非这就是鲁迅先生所说的,当为目的奋斗的过程本身即成为奋斗的目标,而为之奋斗的目标却被我们抛之脑后,过程便取代目的,一切便自然而然下去了?倘若如此,这样一群现代的“已经离家出走”的娜拉,恐怕依然面对着几十年前易卜生笔下的娜拉面对的难题:出走,可以;出走了以后呢?

 
进无可进
 

主人公名叫“雅佳”,是燕尾蝶的日语音译。燕尾蝶已经成为影片中冲破生命困局最强的象征指示。当那只碟从古里果的胸口传到雅佳的胸口的时候,那是一份希望的传承,也是一份无法突破的困局的传递。

雅佳母亲死去,无衣以蔽体,无棺以葬身,送葬的姐妹们以其固有的小圈子的仪式为其送行,并淡淡地说道:“日本葬人太贵了,也只好如此了”。同样是这些姐妹们,发现雅佳母亲留下的一笔遗产后,却坐地分赃,将其鲸吞,甚而更为无耻的是,将雅佳推来送去,最终送到妓女古里果手中。

这是怎样一群人,为姐妹送行时,圈子内的仪式看似那样充满悲情与自恋的情愫,你不能说她们的感情是不真诚的,是虚情与假意编织着眼泪;分赃卖人时,却又如此心狠手辣,将贪婪卑鄙无耻的人性暴露无遗。

同样的一群人,前后判若云泥的表现,却又如此合情合理。金钱,在这里成了一种毒素,成了泯灭人性的“良药”。此后一切的一切“突破”都围绕着这个主题展开。

将一千面值的日元割开,从取款机充当一万面值中换取九千的差价;为了谋取成为当红歌星,即便我不喜欢唱歌,也愿意高兴的放喉而歌,哪怕不当中国人也无所谓了;为了一盘可以换钱的磁带,拿起手中的,杀人越货已成家常便饭,既然自己的命都如此贱,那么杀一个人能也就不过和杀只鸡也就没啥区别了。

在一个金钱成为唯一价值取向的世界里,还有什么能够成为超越性的准则?而这个世界的人们,所有的“进”,所有对这样一个现状,困局的突围,无不以这样的一个最高目标为指向!

这样的一群边缘人,你能指望的他们身边的主流人群,会接纳他们而不给他们冷眼,会“大公无私”的以超现实的情怀给予他们想要的一切?倘若今天给张三,明天李四来了,后天王五来了,给予不给?何况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给予”就能解决的复杂命题。这是一个主流反击与边缘围サ牟唤饽烟狻?lt;/p>


进向的路,至此,必然堵死。

 

处在这样的一个进退失据的困局,生命的路向在何方?雅佳给出了一个答案:回到过去,回到过去的常态,以现实的常态为其最终归宿,这样一来,也就无所谓进,也无所谓退,从而把进与退的问题消解为一个假命题。

雅佳是偷渡者在日本的第二代。母亲是中国人,自己却出生在日本,说自己是中国人,自己从来没去过中国,甚至不会说一句中文;能说一口日语,说自己是日本人吧,身上却背负着中国偷渡者的血脉,况且在日本人的眼里,也很难自视其“自然而言”就是日本人这个可能。

这样一个具有两面身份的人,可能是一个最能提供超越进退之间困局方案的人,但是其自身的困局却恰恰决定,她给出的任何可能,本身也只能是困局的一部分,那么其形式上的任何超越,也不过是一时“感觉自我超越”的假象。

雅佳烧掉了钱,以回到过去为其努力归结。或许,在她眼里,正是金钱的存在,造成了今日众人陷入困局之中,所以,她以为,只要烧掉了钱,烧掉了罪恶的根源,一切便可以回到往日:大家一起穷困着,却其乐融融的日子里。

可是她恰恰没有意识到的是,金钱不过是一杀人工具而已,最终致人于死地的还是那个持刀的人。是金钱让银盗迷失在银都之中,但是,更彻底的是,不是金钱迷了人,而是人迷上了钱。人最终没有驾驭金钱,而是让这种执迷与贪婪掌控了内心。
 

烧了钱,我们可以回到往日,或许并不再其乐融融。这只是一种自我麻醉性的解决方案,这样的期望性麻醉,到底能够让我们回到往日里的沉醉能持续多久?当人们醒来的那一天会发现,明天的路依然在脚下,却依旧如往日,没有方向。

只要生命还在困局里,人生将永远得不到伸展。

最后,我再次向岩井俊二先生具有的那种超越性的关怀精神表示由衷的敬意!

 

 

作者: pkus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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